狂墨野风写丹青——小记“野风道人”潘锡林

文 / 虞小风

潘锡林，号野风堂主、野风道人。

此野风道人何许人也。其实他并非和尚又非道士。所谓“道”，《庄子》曰：“人法地，地法天，天法道，道法自然。”道是一种自然精神，自然规则。而指墨画首先要追求的就是自然率真无雕琢气。潘锡林以道人自居，可见其情真意切，我行我素，率真的一面。他取如此雅号无非是喻意从艺之“道”一介“狂人”而已。于是，他的画中便多了许多野气、霸气。我常常在审阅全国各地的作品中便能一眼看出是潘锡林的画。

潘锡林 |《湖光山色》| 68x68cm | 焦墨山水 | 2009年 

因为每一件作品都会有不同气息，而他的画确实有一股野气；用墨用线或浓或淡都渗透着很强的张力，有一种力透纸背的撼人的力量。当然，这种力量的感受应该说是来自他的指墨画。潘锡林与所有从事指墨画研究的人一样，都采取指笔双修的办法。潘天寿说的好：“作毛笔画外，间作指画，何哉？为求指笔间，运用技法之不同，笔情指趣之相异，互为参证耳。运笔，常也，运指，变也。常中求变以悟常，变中求常以悟变。”

这种交替使用使潘锡林的指画在当代中国指坛脱颖而出。四明一风说：“学之博，习之熟，精于笔，后善指。”指画不是信手涂摸，也并非雕虫小技，而是中国写意画中的一个旁技，它的审美趣味，艺术形式，内涵修养都与中国画是一样的。也就是说从事指墨画的人首先要求打好笔画基础。潘锡林为此在中央美院进修，受业于郭怡孑、张立辰、田黎明、贾又福、李世简等。其中张立辰师从指画大师潘天寿，而潘锡林又师从张立辰，可以说潘锡林的指画得到了潘天寿指画强其骨，野似狂的意味。

潘锡林 |《沉浮自如（指墨）》| 68x68cm | 写意花鸟 | 2014年 

我比较潘锡林的笔画与指画，这二者虽然是互利，但就指画而言其成就应在笔画之上。我真希望五十而不惑的潘锡林能以指画为主，在指墨画领域里成为一棵参天的大树。因为他的才情学养都已具备了。

潘锡林的画路较宽，以山水花鸟为主，他的指画有一个共同的特征，就是以粗犷厚实的墨线为主，勾勒点染，相交相叠。他画山水与荷花的手法几乎是一致的，以线造形造势，再辅以色彩，这种手法应该是他“笑骂由人我独行”的独创。他的画还颇有形式感，这也是与他人作品拉开距离的一种风格。他的《西窗难留芭蕉梦》、《荷塘思绪》、《池塘一夜秋风冷》、《溪水荡舟》、《青山老屋》、《听松图》皆是一任天然，兴之所至，挥指泼墨尽得朴拙率真之趣。

潘锡林 |《西窗难留芭蕉梦》| 200x200cm | 写意花鸟 | 2003年 

指画的特点在于残缺古拙的金石之味，力透低背的阳刚之气，直抒胸臆的率真之美，此等指墨三味。潘锡林的指墨画已具有此特征。有诗云：潘锡林“三杯过后探花事，妙手丹青似天成。宿墨巧聚牡丹魂，遇梅要分五成春。”可见他是性情中人，而性情则是作画者的灵魂，如果他的画能参悟一些佛学禅理，我深信当代之大家群中，必有潘氏无疑也。

（作者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中国手指画研究会会长）